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兰约】Traveling Abroad

- 我流私设红白玫瑰:

兰开夏郡(罗斯威尔 Roswell Lance O'Brien)X 约克郡(克利福德 Clifford Duke Orkney)

- 时间线现代,相处模式接近损友,互相称呼为兰斯和杜克,轻松诙谐短打

- 借用朋友的私设伦敦:伊恩 Ian Thomas London

- 17年全国一卷语文题“中国关键词”命题作文,遂快乐游北京(……)

- 配图(极限草稿流)来自 @白驹 !!

- 短发有雀斑的是约克,长发眼角有伤疤的是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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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当年把白飞蛾变成棕色的时候比这呛人多了。”

罗斯威尔反手摸进身后的背包里去找口罩,手臂扭成怪异的二百七十度,把正挑照片角度假装成安静美男子的克利福德推了个趔趄。约克人挡住并不刺眼的太阳审视了几番自己的成果,安静地点下删除键,然后面色如常地狠狠踩下兰开夏人的脚尖碾着。

他们坐在长城的城砖上,晒着能把皮肤烧穿二十层的毒辣烈日,迎着掺杂了砂砾的微风热浪,慢慢地喝着十几块钱的矿泉水,吃商家附赠的两块金丝肉松饼。

“我以为会有熊猫的。是环境保护的问题吗?”

“不知道,应该是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你说他们吃什么竹子?”

“你有这么闲来研究竹子的话不如做点正事,斯科特发下来的文件写了没?”

“我这样轻轻一推,你就会掉下去摔死。”

“不,你会摔死,然后我会继承你的地。”

“这东西过期了吧,一个星期以前的。”

“没,中国这边的包装上写的是生产日期。有点文化吧兰斯。”

“噢。”

然后他们沉默了会儿,又眯着眼咳嗽了会儿,觉得紫外线实在是过于强烈了,以至于这一路上所有撑着伞的亚洲人都用诧异的目光审视他们,让两个不爱出门的英国人有点尴尬。

“带伞没?”

“带了,但是我不想和你分享。”

“我以为我们有好几百年的友谊。”

“也有好几百年的战争史。你自己拿吧,在最里面的格子,轻点翻。”

罗斯威尔又一次费力地伸出手,轻轻捏着发烫的拉链一点点往外推,克利福德则使劲往前躬着身子,满脸嫌弃的表情让这个慢吞吞的人找东西,眼神四处乱晃。

“书,钱包,面包……伞,哎,找着了。”

“那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什么?”

“快走,伊恩说过野长城不能爬。”

“可我们是外国人,很显眼的。”

“就你话多。”

两个既不黑发也不黑眼的人急急忙忙地抓上屁股底下发烫的报纸往下跳,约克人的背包拉链还大敞着,各种说不上来名字的东西哗啦啦往外掉。把正低头捡伞的兰开夏人砸了个正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抱了满怀还居然一个都没落下。背着空包的克利福德跑出了抱着两份背包重量的罗斯威尔四倍的速度,所以最后被捉住罚款的只有罗斯威尔一个人,把身上所有的英镑都掏了出来摊在桌上,还有几枚硬币叮叮当当地滚到了地上。

“你闹出了外交事故,兰斯,等着上报纸吧,伊恩会掐死你。”

“我留的是你的名字,和你的钱。你的钱包在我手里。”

结果他们结结实实地把对方痛揍了一顿,在隐秘的地方,像不太经常发生的那样。兰开夏人只好写了字据,保证把两百块人民币折合二十三点一五一镑的债务加进账本。

“接下来去哪?”

罗斯威尔用沾着冰水的手搓掉脸上的皮鞋印,嘀嘀咕咕。他最后还是一不小心搞掉了他们记录行程的笔记本,准确来说,是克利福德的本子,记录着精确到秒和分钟的日程。如果是他自己出门,大概会花三倍的时间来睡觉,五倍的时间来吃饭,十倍的时间来钻进路边的古董店里结交语言不通的朋友。

“我记得三点到四点国家大剧院有黄什么什么戏。票你总没掉吧?”

“没吧,我找找看。”

咿咿呀呀的唱腔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两个英国人愣了愣,一致认为这是传说中的京剧。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比一般歌剧声音更尖更高的唱法和跟小提琴有点像的音乐(音乐家罗斯威尔说那个叫京胡,月琴和三弦,政治家克利福德说哦so what),哎,再还有那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大袍子,背上插满旗脸上画满油彩。他们绕着老街和那颗该死的柳树转了三圈都没找到戏台子在哪里,天知道北京的老胡同是怎么回事,想去的地方永远都在他们隔着一道墙的远方,过了一道墙就有另一道新的墙。后来音乐家率先宣布了放弃,站在墙根底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听十九世纪的念做唱打。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开演了。”

“不急,实在不行叫伊恩报销,在这里听有感觉。”

“我怀疑你出来和我旅游是为了逃避他的追杀。”

“有这个理由。”

他们到最后也没能赶去听那场皮黄戏,老北京的胡同舍不得这两个异乡人走,用支离破碎的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最后找到路的是克利福德,虽然他差点渴到拿兰开夏人的脑袋来祭撒旦。

“我就知道你是异教徒,自首吧杜克,我会让彼得轻点吊死你。”

“你信不信我能用吸管屠一个城?”

异乡人在陌生的国度迷了路,端着两杯冰镇的珍珠奶茶往火车站赶去,准备乘坐高铁拜访下一座看上去和纽约无二却迥异的城市,讨论着与他们身边跟随着流行歌曲悠闲跳舞的大叔大妈们不符的话题,例如玩脱的大选和不安定的俄罗斯。颜色各异的单车在阳光下一闪而过,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于是他们又聊起巴黎协定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美国总统,一切两个非典型都市郡之间理应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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